奉魔录-第二章 恶人牢2_废文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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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恶人牢2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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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真真听言道:“我也是一样,那女鬼歌声唱的好不骇人。不过我藏得好,就算是全身动不了,也没人能找得到。”说着吐了一下舌头,表情甚是顽皮可爱。接着冲林无垢一笑,意思是叫他不要为自己担心。

林无垢见状对她微笑,心中甚是宽慰。与此同时,只听秦沐雨怒哼了一声,想是他想到方才被人暗算,心中依旧怒气难平。

只听何进接道:“在下心想糟了,想到昨夜是和马五爷,今夜和大家伙在一起,却又是同样光景。说实话,心里着实害怕。”众人默然,他比大家更多经历了一夜恐惧,知道那恶鬼厉害,心里害怕那是自然。

何进又道:“就在此时,突的房门打开,又复关上。在下心里害怕已极,以为是那女鬼来到屋里。然而,却听得林公子屋里依旧有声响。心道那女鬼应还是在林公子屋内,可来在下屋里的,却会是什么鬼怪?然而万万没想到,来到在下床前的,竟然是,竟然是马五爷。”说到这里,气断声吞,似难为继。

稍稍平复一会儿,他道:“在下只见马五爷站在床头,对着在下看。在下只觉当时心中便似有千言万语,却说不出口。马五爷站在床头,也不说话,只是看。”众人心中暗叹:马五爷侠肝义胆,却落得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之境,真是可叹。

何进道:“在下若是能开口,便要问马五爷在下昨夜离开后,那女鬼到底将他怎么了,现在身在何处,到底是被人掳走,还是,还是被那女鬼害了。”众人听言心中均觉惨然,不忍打扰,继续听他说道:“然而马五爷只是看着在下,看了好久。在下望着马五爷的眼睛,只觉得马五爷仿佛也有话要说,却说不出口。”三人互视一眼,心道:这何进心中感伤,心里只愿马五爷和他一样,幸能逃出生天,所以才这样说吧。

何进接着道:“过了好久,只听得黄先生从房里冲了出去。过了一会儿,马五爷转过身便去了。”众人听他所言,均知黄沐雨也听得林无垢房间声响,运功摆脱了禁制前去助他。然而听他讲到马五爷转身走了,心中均觉戚然,暗暗叹息,心道:这马五爷到底是生是死,却怎会在今夜来到何进房中。他是被人胁迫,还是自己前来,他现在却会是在什么地方呢?却突听何进道:“依在下想,马五爷定是未死,他还活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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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无垢等闻言悚然而惊,脱口问道:“何大人,这话可有凭据?”只见何进咬牙道:“没有,但在下断定他还活着。”众人看他表情肃穆,言语肯定。心里想到:没有凭据,却肯定马五爷还活着。只怕他是伤心过度,才有此想吧。

秦沐雨见状道:“各位稍候,在下怀中这女子急需疗治,此间关节容后向黄姑娘与何大人解释。待先将她安顿一番,请各位来秦某屋中详谈如何?”说罢不待众人答允,便转身出屋。他心中牵挂着怀中的小玉,却又想听大家说话,不得已只得和大家先行说明。

林无垢并不答话,随后跟着他出去。黄真真与何进满脸狐疑,见林无垢出去,只得随后而行。

大家进得秦沐雨屋里,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女子放在屋内**躺好,手脚轻巧,甚是小心谨慎,仿佛怕弄疼了她一般。众人均觉怪异。

却见那女子神态安祥,却闭着双眼,仿佛累极已然入睡。秦沐雨顾不上说话,手忙脚乱,自药箱里取出针盒,在她身上头上,连续下了几针,方长出了一口气道:“好了。”仿佛如释重负。

何进仔细端祥那女子模样,惊道:“这不是良人冢里的小玉么,在下昨夜和马五爷曾在万山园中见过她。怎得会被秦先生带到了这里?”

黄真真听他此言,也失惊道:“真的么,何大人,黄先生,真的是小玉么?”说罢走上前去,对她细细端祥。只因她白日里听何进讲小玉的故事,觉得她极是可怜。听得这女子是小玉,便忍不住过来看她。

林无垢见状,不等秦沐雨说话,便将自己与秦沐雨在万山园里的经过,向何进与黄真真讲述一番。二人听了连连惊叹,只觉得在万山园里遇到小玉,简直是奇怪到了极点。秦沐雨却对林无垢替自己说话,心中暗暗感激。

说完了万山园中的事后,林无垢接道:“方才与那恶鬼相斗,却被在下发现了那女鬼的一个大秘密。”众人听他说得神秘,不觉齐声问道:“什么秘密?”林无垢面露微笑,道:“何大人与马五爷,还有在下所见的那个女鬼,其实并不是真的。”众人闻言不觉齐声“啊”了一声。尤其是何进,他亲眼看到那女鬼的妖冶作派,亲耳听过她唱歌的声音,若是这般还不是真的,那什么才是真的?只觉林无垢言语错乱,简直不知所云。

却听林无垢将那女鬼在自己面前歌唱,舞之蹈之,即而残肢断臂丢弃一地之多般诡异之状说了一遍,只听得众人毛骨悚然,黄真真更是骇得花容失色。

然后又听他道:“然而在下解脱禁制,与之相斗之时,却发现这个所谓女鬼,只是室外有人操控的幻象而已。她本身,其实并不存在。”众人惊得目瞪口呆,齐望着他,急欲听他讲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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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进和马五爷与那女鬼见时,亲眼看到她在自己二人面前妖冶作态,内心深处早就断定这女鬼便是杀人的恶鬼,突听得林无垢此言,心中惊急,脱口问道:“林公子何出此言?”

林无垢道:“在下昨夜与之相斗,不得已使出师门剑气,那女鬼身上中了七八剑之多,试想,若她是真实存在,又怎么会安然无恙,毫发未损呢?”黄真真闻言脱口惊叫:“真的么?竟然会有这等事么?”只见她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,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
以她对隐庐剑气的了解,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匪夷所思,绝无可能。若非林无垢亲口讲述,若是换了别人,她会骂他胡说八道之极。在她心中,隐庐剑气何等凌厉,怎么会有人身中七八剑而毫发未损,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稽。

秦沐雨闻言也是一惊,心道:林无垢剑气何等凌厉,在怡心亭中,随手三发,亭柱便如斧凿。这女鬼身中七八剑之多而毫发未损。纵便她是鬼非人,也不至如此吧。心中狐疑,按下心神,细心听他讲述。

林无垢道:“当时在下真是心胆俱裂。隐庐剑气,向来无坚不摧。而一人身中七八剑之多却毫发未损,在隐庐历代剑君记载之中,从未有过。”

说到这里,他突觉失言,不待众人发问,连忙接道:“在下当时几乎绝望,然而正在此时,这黄大头——”秦沐雨与何进听得他讲“隐庐”“剑君”,心中大是奇异,心道:这却是什么门派称号,怎么在江湖上从未曾有人说过?听他意思隐庐剑气似乎已经历史久远,怎得在江湖上无声无息,自己从未听说过?

正想念间,听他说到“黄大头”却又止住,均忍不住去看那狗儿。只见那黄大头仿佛听懂主人说到自己,摇尾吐舌,状甚得意。众人见状不觉失笑:这狗子倒也有趣,不知它当时却又怎么了?

只见林无垢以手抚那狗儿,道:“正是这宝狗黄大头,苏醒后发现屋外有人,对外狂叫,才使得我发觉有异。”黄真真听言,捉住黄大头,一边以手抚其毛皮,一边笑着赞它:“黄大头呵黄大头,你果然是条宝狗,今日果然立了大功。”那狗子得意之极,突得翻身躺在地上,露出肚皮,吐出舌头,仿佛得意讨赏,撒娇不已。

众人见它憨态,不觉失笑。林无垢便接着将手发剑气击中屋外之人的事一并说了。话音方落,只听黄真真喜道:“无垢哥哥,照你这般说来,那在这史府里杀人的,便不会是鬼,而是人了么?”

众人心中大宽,尽有此想。却突听秦沐雨怒道:“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,敢在我借命神医秦沐雨的头上动土,竟然在秦某卧榻之旁,使用迷药害人!”他向以歧黄自负,却不料今日竟会被人用迷药算计,心中实是引为奇耻大辱,故而言语中愤怒之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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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一听,心中一跳,想道:对呵。若那鬼是屋外有人操控的幻象,自己当时全身无力,定也不是鬼怪作祟。那么能让自己变成这样的,不就可能是邪派人物常用的迷药了么?

然而细细想来,就算是迷药,可迷药又隐藏在什么地方?若是在饭食中,那药物等待发作的时间也太长了些,然而除了饭食之外,又会是在哪里呢?

却听秦沐雨嘿嘿冷笑道:“借命神医纵横江湖,阴沟里翻船,竟然会给人下了迷药迷倒。当真是可耻之至,可笑之极。秦某若找到这下迷药的人,定将他碎尸万段。方雪今日之恨。”

众人均知他纵横江湖,所凭便是歧黄之术,其次才是武功。然而今朝被人用迷药迷倒,确实难堪,若传到江湖上,只怕无人肯信,怪不得他方才急怒如狂,怒不可遏。直到现在,依旧愤愤不平。

却听他森然一笑,又道:“何大人,只不知道这屋子里的灯油是谁添的?”此语一出,众人尽皆如梦方醒。想及恶鬼出现之前,屋内灯光哔剥作响,即而转暗,人身顿时失去控制。听秦沐雨此言,再联想事发之时,顿觉迷药与屋里的灯大有关联。

何进突的跳起,道:“大胆史府奴才,在下现便去寻他。”他听秦沐雨此言,回想昨夜及今夜情状,只觉秦沐雨所言大是有理,想到马五爷及今天众人遭遇,一时怒急,起身便要去寻那添灯油之人。林无垢连忙止住,道:“何大人,此际天色尚早,你却要哪里去找,待晨时史府家人前来送饭,一问便知。再说,小小史府家人,也只怕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,绝非主谋之人。”何进闻言一怔,看看窗外,方才悻悻坐下。

秦沐雨道:“天亮时若送来饭食,待在下细细查验后大家再食用。”众人闻言尽皆点头。秦沐雨又对何进道:“何大人,明日你去查访添灯油之人,顺便到府外,采购些炊具菜蔬吧。”何进诧道:“秦先生,你是说咱们以后大伙儿若是吃饭,便自己来作,是么?”秦沐雨木然点点头。

黄真真大喜,拍手道:“这般最好,何大人买菜时,若有羊肉,买些回来。本姑娘给大伙作一顿咱们老家的羊肉稍子面,如何?”何进还未答话,只听林无垢问道:“真真,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面露喜色,喜不自禁。

黄真真小嘴一撇,作个鬼脸道:“就知道你嘴馋,我作给大家,又不是作给你一个人吃。”何进和秦沐雨见状,心中笑道:只怕是这黄真真知道林无垢爱吃,所以要作。嘴巴上却不肯承认。这对小情侣,真是有趣。

秦沐雨哈哈大笑,道:“妙极,妙极。老子是山西人,最爱吃面。今日便尝尝黄姑娘的手艺。只是此际还不天亮,经你这以一说,肚子倒象饿得等不得了。”此言一出,大家均觉好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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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无垢见状道:“此时离天亮尚有一个更次,那恶鬼被在下剑气刺中,又被我等识破了行藏,必不会再来,大家不如各自回屋休息,明日养足精神,再作打算。”

众人均觉他言之有理,便各自回屋收拾休息。

秦沐雨见众人离开,急忙看看躺在**的小玉,为她把脉检查,忙乱了一阵,细细为她盖好被子,自己方靠在床对面的墙壁上打坐休息。

(八)南宫世家

天明时分,孔雀楼内诸人已经洗漱完毕。史府丫环彩儿,带着两个家人端着食盒前来送早饭。

诸人在林无垢房中置了一张八仙桌,摆好座椅各自坐定,只见那彩儿自盒中取出小菜稀粥,还有包子点心等摆好,道:“各位老爷小姐,请慢用。”话音方落,突得惊叫一声,几乎跌倒在地上。

原来她看到了墙上的那幅人像,猛吃了一惊。众人本就有事要问她,林无垢见她此状,便问道:“彩儿姑娘,你识得这墙上的女子么?”只见彩儿面色惊得花容失色,直低着头,不敢看那墙上的画儿,其余两个家人也吓的目瞪口呆,双腿股栗,恨不能逃将出去。

听林无垢发问,彩儿颤声道:“识得,这女子,仿佛,仿佛便是我府里的少夫人。”语声惊恐,即而又道:“可是,可是,少夫人,怎么会画到墙壁上?”想是她对在墙上看到少夫人画像,大感惊恐不解。

林无垢不答反问道:“少夫人娘家可是姓林?”彩儿面如土色,口中迭声答道:“是,是。”林无垢微微点头,似有所思。

府中家人均知在孔雀楼新房中少夫人死状极惨,平日里多不愿再到此地来。奈何何进等人入府办案,官府交代下来每日三餐必须送至,所以才不得不来。陡然间看到已经死去的少夫人的模样,竟然被画在这间她惨死的房间墙壁之上,这一惊端得是非同小可。

何进接言道:“我等也不知晓。前夜我与马五爷在这屋里的时候,还未曾见,偏生昨日上楼,却发现有人在这屋里画了这幅画儿。彩儿姑娘,你可知道是谁画的么?”他心中明白彩儿不会知道,却拿来相问,便是要看看彩儿及这几个家人的表现,以便寻出端倪。

要知前夜之事在府中轰传,有说马五爷被鬼抓走的,也有说马五爷被鬼杀了的,更有人说他被分尸,让恶鬼分食的。形形色色,恶形恶状,不一而足。彩儿等听他说起马五爷,心中更惧,慌得几乎站立不稳,全身颤抖。惊声道:“奴婢不知,奴婢怎会知道。奴婢委实不知这少夫人,到底是什么人,画了少夫人在这墙上。”慌极惧极,急忙间语无伦次,前言不搭后语,可见心中委实惧怕之极。

众人相互环视,料她不是作伪。林无垢又问道:“彩儿姑娘莫慌,你可知道,这孔雀楼中各房内的灯油,却是谁添的?”彩儿闻言一怔,想是觉得他此问甚是奇怪,即而回道:“回林公子,自少爷大婚后,此处就一直被官府查封,前日起方有马五爷和这位何大人,还有在座的各位老爷小姐进来,此前一直未曾有人进来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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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到少爷大婚及马五爷时声音颤抖,始终不敢抬头。仿佛生怕再看到那墙壁上的画儿。只见她身形股栗,几乎站立不稳,顿了一顿道:“因此这灯油的事,奴婢委实不知。”

林无垢闻言又与在座诸人互视,均觉她说得乃是实情。却听彩儿颤声问道:“各位老爷小姐,奴婢,奴婢可以走了么?”看她模样,显是惊惧交集,恨不能肋生双翅飞离此地,连一刻也不敢留了。

何进挥挥手,道声:“去吧。”彩儿及那两个家人如蒙律令,争相下楼而去。

却听何进又叫道:“彩儿姑娘!”却听慌忙应了一声,下楼梯的声音顿时止住,却不听有脚步声上来。何进接道:“彩儿姑娘,今日午间再送一回午饭,以后便不必再往孔雀楼里送了。我等自会处理。”却听匆匆答了声“是”,楼梯乱响,这一行人忙不迭的跑了。

众人食毕,秦沐雨道:“在下昨夜思忖,那迷药不在灯油之中,所以那添灯油之人,也不需找了。”众人吃了一惊,问道:“不在灯油之中,那又会在何处?”心中均道,昨夜他方说是在灯油之中,怎得今天一早,便又说不在了呢?

只见他起身取过一盏灯来,自怀中拿出一个针盒,盒中满是金针。即而左手自灯碗中将那灯芯取出,右手探出双指一捋,面露得色,笑道:“果不其然,便在这里了。”众人见状,尽皆叹服,黄真真不禁拍手欢声笑道:“秦大哥,你这借命神医真是名不虚传,有两下子,这都给你猜到啦?”何进与林无垢听言不觉暗暗失笑。

秦沐雨闻言脸上得意更甚,伸出右手拇指,赞道:“妙!黄家妹子,这个称呼好。以后这称呼可不许改了!”却是说给黄真真听的。

黄真真听言不禁一呆,大觉失言。要知借命神医名震江湖,武功医术在江湖上一时无两,哪轮得到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当面夸奖“有两下子”,这事儿若是传到江湖上,岂不叫人笑掉了大牙。

然而她与秦沐雨相处一日,只觉他虽然性格怪僻,但为人坦**,言语风趣。再见他发现灯芯中的秘密,不觉脱口而出唤他作大哥,言语无心,却被他逮个正着。她为人率真,也不觉尴尬,道:“不改便不改,你本来便比本姑娘年长,唤你声大哥,也不会少了一块肉!”大家均觉二人对话甚是有趣,开怀大笑。

秦沐雨闻言更笑道:“黄家妹子,大家伙说好了,一言为定,再不许改口了。”众人一边笑,一边看他用金针挑拔那灯芯。却见金针顺着灯芯往下挑动,“啪—嗒”一声,一个小小的黑色药丸落在桌上。

秦沐雨用金针轻轻挑起药丸,笑道:“便是这个东西,藏在灯芯里,待灯芯燃至发热,此物便随着灯火散发了出来。秦某倒要看看,这到底是何物所制。”众人暗赞他心细如发,直听得连连点头。原来这药放在灯芯里,待发热时便会散发药性,怪不得昨夜灯火先是“哔—剥”一声,吐出寸长的火苗,原来是此物作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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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秦沐语冷笑道:“鼠窃狗偷之技,也敢在秦某人面前卖弄。听那彩儿说话,这楼里久无人来。那灯里弄鬼之人,应不会是普通史府家人。待我细细研究,先破了这狗贼的技俩。”

黄真真闻言喜道:“秦大哥,你是说你研究之后,便能作出解药,咱们便再也不会再被此药所制了么?”秦沐雨闻言双眉一挑,面有得色道:“那是自然。你以为你秦大哥这借命神医,是借了别人的银子,花钱买来的么?”

众人听言都笑,昨夜林无垢识破了幻术,今日秦沐雨又找出控制人的迷药。依他的说法,完全可以配得相应的解药。最重要的是已经可以断定史府作祟的是人而不是鬼。众人均觉信心大增,如释重负,大感轻松。

却听秦沐雨又道:“黄家妹子,秦某有一事相请,不知可否?”黄真真听言笑道:“你且说来听听。”秦沐雨道:“秦某房中那个小玉,等会儿带些粥饭给她试喂,看她会不会吃。再者,秦某若是有事忙时,烦请黄家妹子替秦某多多照拂。”

众人一听,方才想起小玉来。黄真真心地善良,本就同情小玉,听他相托随口便道:“秦大哥,这还需要你说,我现在便去。”秦沐雨闻言喜道:“黄家妹子,多谢多谢。你说,秦某该怎生谢你?”他江湖上闯**惯了,自恃身份,只觉请人帮忙自然要准备谢枕。

黄真真闻言一呆,即而一边收拾碗碟,一边道:“这个嘛,本姑娘还未想好。等想好了再说。”言语间便收拾好,边走边道:“无垢哥哥,你们先坐着,我去了。”

何进见状起身道:“在下也得回趟衙门,回报一下昨夜进展,另外,让知府大人下令,这府里的家人,愿意走的便都散了吧。”林无垢与黄沐雨均觉有理,这史府的家人想离去的一律遺散,留下的查访起来确也方便。

何进方要下楼,却见黄沐雨追将上去,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交在何进手里,又嘱咐了几句。何进收好纸张,遂与二人道别。

何进走后,秦沐雨自去研究那药丸,黄真真照料小玉。林无垢走出楼门,在史府里四处巡看。一路漫无目的,直从孔雀楼走出,绕到万山园,又到碧河园经过怡心园,往回便走。

正走前,却听远处喧哗。回身看去,只见一群人大约有二三十个,排成两列,中间似乎簇拥着什么人物。在喧闹声中,沿着对面碧荷园的池塘边上小路,径向怡心园而来。排头的两个,竟然举着旗幡。

却见那旗幡上大书“南宫”二字,那字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字,仔细看时,却是“飘鸿惊神剑,南宫第一家”。

林无垢心中一惊:南宫世家也来了?难道这江湖有名的世家,也会为了区区一千两赏银,到洛阳府揭了榜,前来史府破案么?心中狐疑,隐隐感觉一种不祥之意,却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,只觉大是怪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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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回到孔雀楼时,何进尚未回返,史府家人已将午餐送至。于是林无垢与秦沐雨及黄真真三人一起用餐。席间林无垢对二人讲到南宫世家之事,却见秦沐雨怔了一怔,仿佛若有所思,随口道:“看来往后几日,这史府里不知道还要来多少武林中的妖魔鬼怪了。”

林无垢闻言大奇,南宫世家武功高绝,几可与六大门派相抗,更兼财力充足,在天下广开行号,乃是武林中焕赫十数代的有名世家。怎的在他言下却成了妖魔鬼怪?

另外,奇怪的是他竟对南宫世家来到史府之事并不吃惊,这一点令人更是费解。正觉疑惑,突然想到,眼前这名震江湖的借命神医,不也是好没来由签了生死状跑到这史府里来了么?想到这里,心中一跳,只觉这史府血案背后,似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想到这里,问道:“秦兄怎么知道还会有许多武林人物来到史府呢?”秦沐雨正大快朵颐,闻言一怔,不禁回眼看他,眼神中仿佛觉得他有此问,简直莫名其妙已极。看了一看,突得似有所悟,即而笑道:“林兄弟,这江湖武林,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?”说罢便不再理会,继续吃饭。林无垢听言如坠五里云雾,竟不知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却听黄真真道:“无垢哥哥,你说的那个南宫世家,是不是江湖上盛传的“飘鸿惊神剑,南宫第一家”的那个南宫世家?”林无垢点点头,却见黄真真抚手笑道:“哈哈,听说那南宫世家惊神剑法,飘若惊鸿,神鬼莫测,打遍天下无敌手。无垢哥哥,要不然——”说到这里拖长了声音,故意停住不说。

林无垢与秦沐雨突觉有异,不约而同抬头看她,却见她促狭地眨一下眼睛,笑道:“要不然无垢哥哥你找个机会,和他斗上一斗,看看他们家那个惊神剑法,是惊了你,还是惊了他自己?”

林无垢尚未答话,秦沐雨却险将一口饭喷将出来,拍桌大笑道:“妙呵,黄家妹子此言深得我心,说得实在是妙!”即而拍拍林无垢道:“林兄弟,在下也有此意。听说那南宫世家惊神剑法翩若惊鸿,宛若天外飞仙,无迹可遁。数十年来武林中无人可敌。你便与他斗上一斗,将这捞什子南宫世家,好好地惊上一惊可好?”

他素闻南宫世家惊神剑法举世无双,却未曾亲睹。前日见林无垢展露剑气绝学,对他自是大有信心。只觉南宫家惊神剑法纵再高明,又怎能与林无垢剑气相比。听黄真真说的有趣,不觉玩兴大发,乃有此问。

林无垢摇头苦笑,秦沐雨更是大笑,道:“怎么,无垢兄弟,你怕了么?”即而又笑道:“无垢兄弟,江湖上使剑的多了。你那手剑气,秦某却从未曾见过。你这一手,委实天下去得,又有何惧?”他与林无垢一日相处,大觉亲近,言语间连称呼也改了,不觉从“林兄弟”改成了“无垢兄弟”,只觉后者称呼,更显亲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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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真真见状白了他一眼,道:“秦大哥,我无垢哥哥才不会怕。”秦沐雨忙道: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他对林无垢信心满怀,自然相信他所用剑法,绝不会弱于南宫世家的飘鸿惊神剑。

却听黄真真继续道:“无垢哥哥,你知道么,那小玉姐姐今天早上吃饭了。”林无垢惊道:“真的么?”黄真真道:“自然是真的,早上我把粥端到她眼前喂她,她不说话,却一口一口地吃了。我试着把粥碗放在她手里,她也会端起粥来自己吃。”

说着说着,脸上喜不自禁。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,脸上喜色褪去,黯然道:“只是她还是不会说话,也不会认人。吃完了粥,眼睛直勾勾地呆呆坐着,好生可怜。”

林无垢闻言,心中甚是难过。转眼看向秦沐雨,却见秦沐雨黯然道:“在下检查过了,这可怜女子,颅顶百汇穴被人下了三枚拘魂针,封住了百汇穴。身上数处经脉也被人封闭,因此才变成了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。”

林无垢闻言怒道:“什么人,竟然用这般卑鄙残忍的手段,来欺侮这样一个弱女子?”他知小玉可怜,又听她竟然遭遇此等残酷手段,不觉怒气勃发,只觉得这下手之人,阴狠残忍,卑鄙下流到了极点。

却见秦沐雨道:“这拘魂针,在下听闻乃是一种邪术。据说湘西赶尸人,或者巫门,曾用过此术。”林无垢心中惨然,听过小玉的故事后,只觉这样残忍卑鄙的手段,用在这可怜的女子身上,委实是丧尽天良,令人不忍卒睹。又听秦沐雨言语,心道既然他已经检查清楚,那是否可以救治呢。于是问道:“秦兄,可以治好么?”

秦沐雨长叹一声,黯然道:“生命倒是无恙,只是若是要治,治得好些,可能以往的记忆全失,若是不好,也可能只有三五岁孩的智力了。若再治的不好———”突得眼中泪光盈盈,竟然不再说了。

林无垢与黄真真见他此状,均觉吃惊。这借命神医秦沐雨只要一谈及那女子小玉,便似柔肠百结,与他平日里表现,往往判若两人。这却是为了什么?不过见他肯如此费力关心救治,二人确也感他心地良善,其心可嘉。

却听秦沐雨道:“秦某人自幼便喜好歧黄之术,更凭医术在江湖上闯得一番薄名。这小玉如此可怜,在下便是拼尽全力,也要将她治好。”言语之间,仿佛对人承诺,极是坚定。

正在此际,突听得楼下有人叫道:“楼里有人么,南宫世家银龙卫南宫谨前来拜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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