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代侠义英雄传-第六十三回 霍元甲三打东海赵 王小乙夜斗翠花刘_废文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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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回 霍元甲三打东海赵 王小乙夜斗翠花刘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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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霍元甲正在演说的时候,左边座位中忽有一个人跳起身来,大声说:“不用多说闲话,我来和你打一打。”

众看客都吃了一惊,争着看那人,年龄不过二十多岁,身材却显得异常壮实,穿着日本学生装的洋服,粗眉大眼,满面横肉,那一种凶狠的模样,无论何人遇着都得害怕,这时更带着几分怒容,那情形好象与霍元甲是仇人见面,恨不得一口吞下似的。当下霍元甲停了演说,向这人打量了两眼,倒现出笑容来说道:“老哥不必生气,请上台来谈谈。”

这人牛鸣也似的答应一声:“来了!”

匆匆忙忙走出座位,不提防座位与擂台隔离之处,地下拦着一块三寸多高的木板,用意是恐怕看的人多,座位又是活动的,有这木板隔住,可免看客将座位移近台来。这人脚步太匆忙,只顾抬头望着台上行走,不曾瞧见地下的木板,竟把他的脚尖绊住,身体往前一栽。

喜得木板离台还有五、六尺空地,这一交扑下,头额没碰着台基,加以他的身法还快,只一手着地,立时就跳了起来,然就这么无意的一栽,已弄得座上近万的看客,不约而同的哄然大笑,笑得这人两脸通红。

霍元甲见了,连忙走到台这边来,很诚恳的问道:“没碰伤哪里么?请从容些走,这擂台因是临时布置的,一切都非常草率,本来用木板是这么隔着,是不妥当的。”

说着,并指点这人从后边上台。原来擂台两边都有门可通后台,两边门口都设着一张条桌,有签名簿及笔墨之类,并有招待的人在此坐候。这人走进那门,招待的人忙起迎着道:“请先生在此签名。”

这人将两眼一瞪喝道:“要打就打,签什么名?”

招待的人陪笑说道:“签了名再打不迟。这是本台定的规定如此,请原谅吧。”

这人略停了停,忿然说道:“我不会写字,打过了再说给你签吧。”

招待的人道:“就请留下一张名片也使得。”

这人道:“名片也没有。”

旋说旋伸手拦开招待的人,直向后台上跑。招待的人也不由得生气,一手握着签名簿,一手拈着一枝毛笔,追上后台来说道:“本台定的规则,非先签名不能上台,你待往哪里走?”

这人怒气勃勃的回转身来,揎拳捋袖,做出要动武的样子。

农劲荪这时本在前台,因听得后台有吵闹之声,即赶到后台来,恰好看见这人要动手打招待的人,刘震声正在脱卸自己身上棉袍,俨然要和这人放对,忙插进身将这人格住,带笑说道:“这是后台。足下要打擂,请到前台去。”

这人一见农劲荪,便忿然说道:“我知道这是后台,可恶这小子太欺负人,定要我签名,我在这里签什么名?我就是打胜了也不要这名誉。”

农劲荪笑道:“看足下是一个有知识的人,这签名不过是一种手续,与要不要名誉没有关系。我这位朋友负了本台招待签名的责任,为谋尽他自己职责起见,不得不赶着足下请签名,确非欺负足下。我如今请问足下,是不是要打擂?”

这人道:“我不知道什么打擂不打擂,因见霍元甲在各报上吹牛皮,说大话,倒要来会会他,看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?”

农劲荪哈哈笑道:“这还不是来打擂吗?足下既要打擂,不但得在这签名簿上签名,我刚才演说擂台规则时,足下想也听得,来打擂的,还得先在证书上签名呢!”

此时霍元甲在前台,已听得后台争吵的声音,只得也跟进后台,听得这人说“倒要会会他,看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人物”的话,便上前说道:“我并没有三头六臂,也是一个很平常的人。我在报纸上吹的牛皮,说的大话,我已请农爷向大众说明了。是对外国人的,不是对中国人的,老哥不要误会,对我生气。请问老哥尊姓大名?我摆这擂台,就是想藉此结识老哥这样的人物。”

这人望着霍元甲,现出轻视的神气,点了几点头道:“我看也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人物,吹什么‘和人较量过几千次,不曾遇过对手’的牛皮,我不相信几千个人,竟没有一人打得过你的。”

霍元甲笑道:“老哥不相信罢了,好在我本来没有向中国人显能耐的心思。”

说时,又请教这人的姓名,这人道:“我不能说我没有姓名,不过我不愿在这地方把我的姓名说出来。你摆的是擂台,我来打擂便了,我打不过你,我就走了,被你打伤了,我自投医院去治疗,若被你打死了,自有人来收尸,不干你的事。”

农劲荪道:“话虽是这般说,应经过的手续,仍是模糊不得。本台今日才开幕,你是第一个来打擂的人,若你不肯签字,连姓名都不肯说,也可以行得,那么签字的办法,以后便行不通了。并且老哥不依本台的规则办理,老哥要打擂的目的便达不到,霍先生是决不肯和老哥动手的。”

这人料知不说姓名不行,只得说道:“我是东海人,姓赵,从来不用名字,一般人都称我为东海赵。你们定要写姓名,就写东海赵得了。”

霍元甲笑道:“世岂有一个上等人没有名字之理?依我的愚见,你老哥既不愿写名字,这擂也可以不打。”

东海赵盛气说道:“什么话!姓名不过是人的记号,你的记号是霍元甲,我的记号是东海赵,谁说使不得!你摆擂台,登报招人来打,如何说这擂可以不打?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还过得去,从你台主霍元甲口中说出来,不象话。”

东海赵这几句话,说得后台上许多人都生气,尤其是刘震声,咬得牙齿格格的响,恨不得上前打东海赵几个耳光。

霍元甲不但不生气,反带笑说道:“你老哥弄错了。我不是怕你打,求你不打,你不肯签名,我只好不打。”

东海赵道:“好。我签名便了。”

霍元甲现出踌躇的神气说道:“你虽肯签名,我还是劝你不打,因为你是为我在报上吹牛皮说大话而来,我既经说明那些牛皮,那些大话,是对外国人吹说的,我们自家人,何必在台上当着许多看客动手呢?无论谁赢谁输,都没有意味。”

东海赵道:“那么你却摆什么擂台呢?”

他们在后台谈话的时间久了,台下看客都拍掌催促起来。农劲荪对霍元甲道:“赵君既肯签字,四爷就和他去前台玩玩吧。看客鼓掌,是催我们出台的意思。”

霍元甲只得点头答应。

当下有人拿证书给东海赵签名,东海赵提笔写了“东海赵”三字,书法倒很秀劲。

霍元甲看了,心里登时发生了爱惜东海赵的念头。农劲荪也觉得东海赵这种英俊少年,若得良师益友,去掉他的骄矜暴躁之气,实是武术界的好人材,遂先出台向看客报告道:“本台所定打擂的规则,凡来打擂的,先要在证书上签名。因这位赵君不仅不肯签名,并不肯把名字说出来。所以交涉的时间久了,致劳诸位盼望,本台同人非常抱歉。

此刻赵君已签好了名,请诸位细看赵君的好健儿身手。”

这番话说出,掌声又拍的震天价响。农劲荪回身将霍元甲、东海赵两人引出台来,简单的把东海赵向看客介绍了几句,即引东海赵立于台左,霍元甲立于台右,自己取了个怀表托在手掌中,站在中间,园主张叔和的铃声一响,农劲荪忙退后几步,让出地位来给二人好打。

霍元甲向东海赵拱手笑道:“请先赐教。”

东海赵毫不客气,挥拳直向霍元甲冲击。

霍元甲因有爱惜东海赵的心思,不想当着众看客将他打败,并存心要试验东海赵的造诣如何,见他挥拳直攻过来,故意举臂膊在他拳头上碰了一碰,觉得他的功力,比较刘震声还相差甚远,只是身体生得异常活泼,腰腿都很灵捷,如经名师指点,资质却远出刘震声之上,等他攻到切近,方闪开还击。论霍元甲的武艺,如认真与东海赵见高下,直可使东海赵没有施展手脚的余地,既是存心不欲将他打败,打法自然不同,就和平常和同学的练习打对手一样,从表面看去,也似乎很猛勇,很热闹,实际霍元甲出手皆有分寸,只轻轻着到东海赵身上,便掣回来,是这般腾拿躲闪,约打了三四十个回合,台下掌声不绝,有吼起来喝好的,只把台上的刘震声惊得呆了,低声对农劲荪道:“看不出这小子,真有这么大的能耐。我跟老师这么多年,不知亲眼看见打过多少好汉了,从来不曾见有能和老师走到二十合以上的,如今打到三四十合了,还没分胜负。这小子的年纪还轻,若再练十年八载,不是没有敌手吗?”

农劲荪摇头笑道:“你再仔细看看。你看他的手曾着过你老师的身么?你老师的手在他浑身都摸遍了。”

这几句话把刘震声提醒了,立时看得分明,这才把心放下。又走了十来个回合,霍元甲以为东海赵心里必已明白自己不是敌手,没有再打的勇气了,遂跳开一步,拱手说道:“佩服,佩服!我们自家人,能不分胜负最好。”

不料东海赵因工夫相差太远,竟不知道霍元甲是存心不想将他打败,还自以为是自己的本领在霍元甲之上,认定霍元甲是自知敌不过,方跳出圈子要求不打了。年轻人好胜心切,加以生性本来骄矜。如何肯就此不打了?不过因与霍元甲打了几十个回合,在霍元甲是和逗着小孩玩耍一样,而在东海赵却已累得满身是汗,连身上穿的东洋学生服都汗透了,只得一面解纽扣脱衣,一面说道:“不分胜负不能罢手,我还得和你再打一场。”

霍元甲笑道:“这又何苦呢,老哥不是已累得通身是汗了吗?”

东海赵卸下衣服,自有在台上照顾的人接去。他用手巾揩去额上的汗说道:“就打得通身是血,也算不了一回事,何况出这一点汗。你能把我打跌在地,我便认输不打了。”

霍元甲点头道:“好!是汉子,我们再来一回。不过我看老哥这时已累得很乏了,请休息一会儿,喝一杯茶再打,气力也可以增加一点儿。”

东海赵虽一时为好胜之心与骄矜之气所驱使,必欲与霍元甲拼个胜负,但是身体确已很觉疲乏了,只因素性太要强了,不愿说出要求休息一会儿的话来。今见霍元甲这么说,便连声应好;又觉得自己脚上穿的皮靴,底板太厚太硬,行动难得轻捷,见霍元甲穿的是薄底朝鞋,也想向后台的人暂借一双薄底鞋换上,无如试穿了几双,都不合脚,只得将皮靴脱下,就穿着袜子在台上走了几步,觉得比厚硬的皮靴好多了。他思量与霍元甲打到四十多回合不分胜负,原因是在霍元甲躲闪工夫太快,每次的手将近着身,就被闪开了,这回得想法把霍元甲扭住,使出掼交的身法来,不愁霍元甲再躲闪了。

主意既定,又与霍元甲动起手来,霍元甲随手应付,并非有意不给赵东海扭住,实因东海赵没有扭住的能耐。走了几个回合之后,霍元甲暗想:不将他打跌,是决不肯罢手的,不过替他留一点儿面子,我也陪他跌一交便了。想罢,故意伸出左臂给东海赵扭住,东海赵好生高兴,正待施展掼交身法,将霍元甲掼一筋斗,不料霍元甲一条臂膊比棉还软,就如扭住绳索,毫不得劲,刚要用肩又向元甲左胁撞进,陡觉元甲臂膊坚硬如铁,泰山一般的从肩上压下,便没有一千斤,也有八百斤的重量。东海赵如何承受得起,只好将肩往旁边一闪,无奈来不及抽脚,身体已经倾斜,再也支持不住,竟倒在台上。

霍元甲也跟着往台上一倒,趁势将东海赵拉起来,并陪笑说道:“很好,很好。老哥要打跌在地,此刻已打跌在地了,然我也同时倒跌了,仍是可说不分胜负,不用再打了,我们以后都交一个好朋友吧!”

东海赵因见霍元甲也同时跌倒在地。他是个极粗心的人,还是不觉得霍元甲有意让他,替他留面子,倒失悔不应该把皮靴脱下,以致下部太轻,着地不稳,才被跌倒,并认定霍元甲之跌,是被他拉住臂膊,无力挣脱而跌的,口里只是不服道:“打擂台不分胜负不行,定得跌倒一个。你跌了,你的擂台取消,我跌了,我自会滚蛋。”

台下看的人,不会武艺的居多,自然看不出霍元甲的用意,听了东海赵的话,又都鼓掌喊好。霍元甲笑向东海赵道:“那么请老哥原谅我。我既定期一月摆这擂台,陪老哥跌一交没要紧,今日才开幕,是不好让老哥打跌的。老哥定要再打,只好请老哥看我的了。”

东海赵也不理会,穿好了皮靴,又休息了一会。农劲荪这时低声对霍元甲道:“这小子太不识好,这番四爷不可再开玩笑了。”

霍元甲点头道:“我不是已说了请他看我的吗?不过这小子受不了一下。今日开幕,我不愿意打伤人,更不愿意与同道的人结怨,想不到这浑小子这般缠着不放,真教我没法。”

农劲荪道:“四爷这两次让他,可算得仁至义尽了,台下看客中未必全无识者,不过没注意罢了。万一被台下看出四爷假意相打的情形来,他们不知道四爷的用意,或者疑心我们自己摆擂,自己假装人来打,所以打起来不肯认真,那不是反与四爷的名誉有妨碍吗?我的意思,四爷既摆了这擂台,伤人也好,结怨也好,都不能顾虑,以后不问是谁,不签名便罢,签了名就用不着客气了。”

霍元甲道:“我不曾想到这一层,若真个被看的人疑心是打假的,岂不是弄巧反成拙!我以后再不这么开玩笑了。”

说罢,系了系腰间板带,回身到台前,向东海赵道:“你来呢,我来呢?”

东海赵立了架势等候道:“你来也好!”

霍元甲走上前,将手往上一扬,东海赵已有准备,将身体向左边一闪,起右脚对准霍元甲右胁下踢来。霍元甲并不避让,等踢到切近,才一手捞住,只朝怀中轻轻一拖,东海赵一脚落地,如何站立得住,即时往前一扑。霍元甲不待他扑下,将手向上一抛,东海赵腾空了一丈远近才仰而跌下,皮靴也脱离了关系,抛向空中,转了几十个跟斗方掉下来,不偏不倚的正掉在盛绍先头上。

柳惕安虽坐在旁边,只因聚精会神的看东海赵跌交,不曾看见皮靴飞起。盛绍先本人更是没留神,直待落到头上,方惊得“哎呀”一声,那皮靴在盛绍先头上着了一下,跳起来落到座位底下去了。盛绍先吓得立起身来,东张西望,他不知道是皮靴落下,还以为是有人与他闹着玩的,气得张口骂道:“是谁这么打我一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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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得座上的人都笑起来。柳惕安忙弯腰从座位底下拾起那皮靴,给盛绍先看道:“是它打了你这么一下,它的主人被霍元甲打得跌了一丈多远,它要替它主人出气,所以将你打这么一下。”

盛绍先见是东海赵的皮靴,这才转怒为笑。

东海赵这一交跌的太重,台上虽铺了一层细砂,但是铺的极薄,因恐怕铺的太厚了,脚踏在上面不得劲,砂底下全是方砖砌成。东海赵退了一丈多远,才仰面跌下,来势愈远,便跌的愈重,身体虽没有跌伤,不过打了两次,早已打的筋疲力竭,又经这般一跌。哪里还挣扎得起来,耳里分明听得台下喝采拍掌之声,心里又羞惭又气忿,忍不住两眼流下泪来。这番霍元甲也不上前搀扶了,东海赵勉强爬起坐着,自觉右腿麻木,不似平时活动,使用双手抱着膝盖骨揉擦。柳惕安擎着那只皮靴,笑向盛绍先道:“我替你来报复他一下,好么?”

盛绍先问道:“你打算怎生报复他?”

柳惕安笑嘻嘻的道:“你瞧罢!”

说时,将皮靴只轻轻往台上一抛,正正落在东海赵头上。台上台下的人,都不约而同的喝了声:“好手法!”

东海赵不提防有这一下,也和盛绍先一般的大吃一惊。不过此时的东海赵已羞愤不堪,没有张口骂人的勇气了。皮靴从头上掉在台上,东海赵拾起穿在脚上,立起身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,低头走进后台,穿了上衣就走,不但不和人说话,连正眼也不瞧人一下。后台的人都骂这小子气量太小。

农劲荪走到台口对观众说道:“方才这位赵君,是东海人,上台时便不肯签名,经多番交涉,仅签了东海赵三字在证书上。前两次与霍台主相打的情形,诸位中不少明眼人,看了大约不免疑心打的太不实在,这是霍台主一点儿爱才之心,因明知东海赵的武艺,刚练得有一点儿门径,还够不上说有工夫,然而天生的资质很好,腰腿甚为灵活,将来很有大成的希望。霍台主觉得把他打败,也算不了什么,恐怕他倒因一次失败,灰了上前之心,岂不白自的断送了一个好人材!所以第一次打时,霍台主两手在东海赵遍身都点到了,却不肯使劲打下,以为东海赵心里必然明白,若能就此收手,岂不甚好?无奈他粗心,硬要再打,霍台主还顾念他年轻,第二次有意显点儿真才实学给他看,只一条臂膊压在他肩上,硬将他压倒在台上。象这种打法,非本领高到十倍以上的人,断不肯尝试,因人之一身,最能载重的是肩,寻常一、二百斤能承受得起的很多,象东海赵那般强壮的体格,加以双手扭住霍台主的臂膊,若不是有绝大的力量,如何能毫不讨巧的,一条臂膊硬把他压倒下来?既能把他压倒,岂有臂膊被扭住不能挣脱之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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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台主随身跌下,仍是为顾全他的颜面。兄弟虑及诸位不明白霍台主的用意,劝他不可如此,自毁声誉。第三次才是真打,霍台主秉着以武会友的精神,绝无对本国同胞争胜之念,望在座的豪杰之士,继续上来显显手段。”

说毕退下。

等了好一会,竟无人敢上台来。农、霍二人商量,觉得没人打擂,台上太寂寞了,使看客枯坐无味,当时有人主张请南北武术界名人,及与农、霍二人有交情的,上台将各人擅长的武艺表演一番,同门或要好的能打一打对手更好。农劲荪反对道:“这使不得。我们所请来帮场的南北名人,及与我们有交情的,没有江湖卖艺之流,不是花拳绣腿好使给人看。武术中不问是哪一种拳脚,及哪一种器械,凡是能切实用的,多不好看,不是行家看了,总觉索然无味,并且有一个月的时间,今日才开始,何能每日请朋友上台表演呢?这也是事实上办不到的。一般看客的心理,花钱买券入场,为的是看打擂,若擂没人来打,无论表演什么武艺,也不能使看客满意。今天有东海赵打了三场,等再一会没人上来,就此宣布散会也无不可,明天或者来打的多几个也不可知。”

霍元甲道:“我心里就为一般看客花钱买券来看打擂,却没人上台来打给他们看,教他们花钱看着一座空台,委实有些自觉难为情似的。”

当时有彭庶白在旁说道:“兄弟有一个办法,不知四爷和农爷的意见怎样?以后来打擂的,须先一日或两日来报名,经过签名的手续,订期相打,然后在各报上将打擂的姓名宣布出来,不能临时上台就打。如没有人来报名,这日便不卖入场券,一则可以免得人花钱没得看,二则可以免象东海赵这般上台不肯签名的事故发生。”

农劲荪听了,连忙说:“这办法最妥当,此时就得对台下的看客宣说一番,回寓后再做一条广告,遍登中外各报。”

说时问霍元甲道:“四爷还有没有意见?”

霍元甲道:“我并没有旁的意见,不过临时上台来打的,须看有没有时间,如有时间,立时就打也使得。我就是这点意思,彭先生觉着怎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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