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虚,你刚才说什么营养,病邪什么的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呃……包大人,就这么说吧,我们所有人从生下来那么一点,到慢慢长成大人,就是因为咱们每天都要吃喝拉撒睡。
但是您看,有的人身子骨壮实,很少生病。有的人虚弱矮小,汤药不断,就拿咱们这些当兵的来说……”
好一会,等冯宽说完,包希仁点了点头,拱手正色道:
“子虚说的确实有道理,希仁受益匪浅。这只烧鸡……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大人,这都已经凉了,放锅里热一会吧。”林冲苦笑道。
冯宽笑道:“拿水煮味道就不好了,阿志,过来帮忙热一下。”
说着,陈志接过两只烧鸡,运转真气,不一会又重新变得热气腾腾,看得包希仁咋舌不已。
“两位少年英雄,实在让包某大开眼界,真是我大宋之福啊!此去天安镇,还有很多事要请教二位,还请不吝赐教。”
“大人放心,我们老大已经交代过,我和阿志的主要工作,就是协助您管理好天安镇的。”
冯宽笑道,“到时万一惹了事,还少不了要您擦屁股呢!”
“哈哈哈哈,有两位少年英雄帮衬,我便更有信心了。”
一路无事,几天之后到了蓝田县外,渐渐地,气氛开始不对劲了。
众人在距离县城东二十余里的地方刚扎营完毕,正准备起锅造饭的时候,五百玄甲铁骑从西而来,一路地动山摇。
领头的,是神策府大统领韦津。
冯宽生好炉子、架好大铁锅,叫来包希仁、杨应紫几人刚刚围坐一圈,陈志发现不对,面色一沉,低吼道:
“有危险!”
看着锅子里无端生出的一圈圈涟漪,冯宽愣了一瞬,慌忙跟着陈志起身,望向蓝田县的方向。
这时,包希仁忽然开口道:
“冷静,应当是神策府的人。”
话音未落,一个军士匆匆跑来传话:
“冯子虚、陈志何在?”
“这里!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“与我速速前往营门,其余人稍安勿躁,待在原地即可!”
杨应紫眉头微皱,等他们离开,转身便回了自己营帐:
“阿大,我想去看看!”
“公主在前面,不会有事的。”
营门外,曹方单人单骑,正与韦津对峙,相距不过十丈距离。
“曹大人,蓝田县归神京管辖,请再退十里扎营,明日一早,还请绕北或绕南而过。”韦津声如洪钟,营地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韦大人,神京也是我大宋之地,急行一整天,将士们和公主殿下都很累了,明日一早我们自然会走。”曹方不卑不亢,拱手回道。
“规矩便是规矩。”
韦津似笑非笑,“曹大人若是觉得搬迁繁重,力有不逮,我麾下儿郎龙精虎猛,愿助一臂之力!”
曹方当即沉默了,赵烟萝翩翩而出,后面跟着赵金赵银两骑。
曹方欠身走马到另一侧,让出位置,赵烟萝一脸冷漠,问道:
“不知韦大人现居何职?”
“回公主殿下,鄙人现居神策府玄甲军大统领一职。”韦津毫不畏惧,拱手道。
“哦?咱们大宋,什么时候一个五品武官,也能如此威风了?”
说罢,赵烟萝举起一柄宝剑,“当年,先帝和陛下攻入长安时,在城头举起的就是这把剑。
今日我代天子巡边,尔等竟敢在此耀武扬威、乱军扰民,给我将他拿下!”
死一般地安静。
赵金、赵银朝赵烟萝看了看,只好硬着头皮,提马慢慢往前去。
“守!!”
韦津一声大喝,最前一排的骑兵齐齐亮起近一丈长的拒马杆。
整整齐齐的黑色杆身,经夕阳的投射之下,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鬼魅阴影,赵金两人迅速勒马停身。
“好大的胆子!”
赵烟萝心底,骤然翻涌起滔天的怒火,一把抽出剑来:
“忤逆之人,谁与我共诛之?”
韦津赶紧下马,单膝跪地,眼神却依旧冰冷道:
“燕国公主殿下,现在是至道二年,不是永熙四年。神京佑西,乃是大宋初建时,先帝立碑定下的规矩。
神策府只会按规矩办事,殿下言张辞诡,鄙人即便身死魂灭,也毫无怨言!”
冯宽、陈志两人站在营门口,一时都有些懵。
忽地一阵刀鸣枪响,冯宽侧身一看,不知何时早已全副武装的军士们,从各个角落不紧不慢地出来到营门,很快便在曹方身后集结完毕。
最前面的是五十铁骑,后面紧跟着三百神火军,持弓背箭,立突火枪于脚边,剩余的虎贲军各个双手持架长刀,立于两侧和后方。
赵烟萝终于冷静了一些,拿剑的右手开始有些发抖,可她不敢,也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放下来。
放在韦津身上的眼神渐渐转向暗红的天空,忽然天旋地转,她眼前一黑,直接从马背摔了下来。